小馬_SiuMa

11

「妳發洩了嗎？」

「還未，又騙老師又騙女生，他真夠過份。」

「對，除了欺騙女生想推倒她，還跟老師睜大眼睛說著謊。」

「只是讓他摔倒還不夠？」

「我要讓他付出更大的後果！」

惡作劇仍未終止。

陳子揚與壽頭的心情還未能釋懷，這點小教訓還未足以懲治那可憐又可惡的混蛋。

於是兩隻靈魂便跟隨一班學生，從運動場返回學校。

這樣一來，亦意味著陳子揚返回到他的母校——新商中學。

從畢業至今，陳子揚從未曾返回過母校一次。

生前陳子揚雖多次打算返回母校探望老師，或是看看母校的現狀，但他總是找到如工作太忙之類的藉口而打消主意。

現在，陳子揚總算返回母校了。

不過，這一次探望母校卻是在死了之後以靈魂的身份探望，不到死後不回母校，實在有點諷刺。

陳子揚有點感觸，感歎生前沒有好好把握時間返回母校，與很久沒見的老師見個面，緬懷惜日趣事，關懷一下當年趣事，交換彼此近怳。現在可好了，雖能回到母校，但卻再沒機會與老師暢談見面。

百感交集的思緒盡在子揚心中。

不經不覺間，陳子揚與壽頭已經跟隨學生們抵達學校，踏入大門。

這道子揚多年未曾踏足的門口。

大門雖然重新塗上一層新油漆，但整體學校的環境變化不大。

駐守在校門的校工沒有改變，依然是陳子揚認識的老校工——嚴生。

看見相熟的面孔，陳子揚不禁莞爾，但笑容隨之黯淡起來。

他想跟嚴生打招呼，看看多年沒見的校工會否認出他這位畢業生。

但是，這種事情陳子揚已經辦不到，因為他已經死了，己經變成靈魂，不能夠再與尚在人界的校工交談。

嚴生與歐老師打了個招呼，在記事薄上填寫學生回校的紀綠後，便讓一班學生進入學校。

學生進入學校後，就去更衣室把一身汗漬的體育服換掉，穿回他們的校服。

至於廣傑，由於他摔了一交，已早一步返回學校並在醫療室休息。

更換好校服的學生回到自已的課室，整理好自己物品後，隨後就去到四樓的生物室上課。

廣傑的傷勢不重，所以他在醫療室稍作休息後，被醫療老師趕走。他慢條斯理地跟隨學生的大隊。

至於被欺騙感情的女學生泳嵐，似乎早就回校申請早退。

早退的理由？女生總會有一個的。

陳子揚與壽頭跟隨一班學生，一直在伺候下一個教訓廣傑的好時機。

畢竟，兩隻靈魂總不能在眾目睽睽底下惡整廣傑，如果影響其他人就太無辜了，就違背他們的初衷，而且太過火的签為亦會影響功德，被陰差抓住更是大件事。

進入了生物室，一個男人已經在教師席等候。

陳子揚望見那位男人，又是一張相熟的面孔，又是一個已經沒法再接觸的人。

「是Bio陳。」陳子揚激動地叫喊著老師的名字。

「是你以前的生物科老師嗎？」壽頭猜道，畢竟身在生物室，答案很明顯，其實她已經是確信了。

「對！已經很久很久沒見他喔。」陳子揚心中又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感。

學生們返回到已經編排好的座位上。

生物室等實驗教室的桌椅與一般課室的不一樣，實驗教室的桌子是一張長桌，一共可讓四至六個學生坐在一起。

椅子亦跟課室的那些不一樣，它是方形沒有靠背的那類型，這方便挪動位置。

這種設備是為方便學生們進行分組實驗時而設的。

『陳老師午安。』安頓好的同學們很有默契地站了起來，向Bio陳行了一禮。

『各位同學午安。』Bio陳點了點頭回了一禮。

未待得Bio陳的示意，同學們已很有默契的一同坐下。

「他們打招呼呼未免太隨便了吧？」壽頭張大嘴吧。

「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在這間學校是習已為常的事，很多老師在這方面都沒有太嚴格的要求，所以同學在上課時向老師打招呼亦省略了『起立』、『敬禮』、『坐下』之類的多餘說話。」陳子揚笑了笑。

陳子揚看見這一幕，緬懷起過去，以前老師們亦是如此不太著重這種禮節，所以他經常很敷衍地跟老師打招呼。

還是沒變呢……

不過，現在陳子揚回想起過去，覺得以前對老師們的禮節有點兒戲，現下他卻想好好地跟老師們打一次招呼，行一個帶有真正敬意的禮。

但很遺憾地，陳子揚已經做不到了。

生物課開始，陳子揚與壽頭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。

Bio陳端出一疊試卷，說：『這是你們上星期做的小測，昨天我已經改好，現在就分發給你們。』

『誒誒誒——！！』突如其來的消息使學生們起哄起來。

『安靜一點！現在我就派發試卷。小姜……紹衡……學勤……』

Bio陳逐一把學生的名字叫出，然後把試卷派到他們的手上。

得到試卷的同學返回座位後，興奮地與其他同學比較成績。

不一會，全部試卷派發完畢。

Bio陳繼續說：『大體上來說，這次小測的成績相當不錯。依照慣例，最高分的那位同學可以得到一點小獎勵。學勤，下課之後就跟我去教員室領取獎勵吧。』

『哇啊啊——！』其他學生則在座位發出不知羨慕還是妒嫉的哄叫聲。

『謝謝陳老師。』一位學生從座位那裡回應，面目淡然，似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
是剛剛負責扶廣傑去醫療室的班長，班長果然是一副模範生的樣子。

聽到Bio陳這一話的子揚，他回想起以前與現在上生物課的模式分別不大。Bio陳那一套賞罰分明的制度依然沿用著。

陳子揚馬上就意識到一件事，沖口而出：「接下來應該到處罰了！」

        Bio陳接著說：『雖然整體成績不錯，但小測前我已經說過，如果誰得到最低分，今天放學後就要負責留在生物室清理好用具。』

陳子揚聽到懲罰的判決後，不禁莞爾，這次的懲罰居然要清洗用具，真可憐呢。

不知道誰是倒霉蛋呢？

『廣傑，放學後留在生物室等嚴生，他會指示你如何做的。』Bio陳公佈結果，對著懶洋洋坐著的廣傑吩咐。

『知道……』廣傑聳了聳肩，擺出一副意料之內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 Bio陳瞥了廣傑一眼後，突然驚訝地說：『哇！你的鼻子……發生甚麼事啊？』

廣傑紅腫的鼻子引起Bio陳的注意。

『這個……』廣傑支支吾吾。

全班同學面前說自己摔倒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。

不過，一名學生作為代表回答：『歐老師說廣傑去洗手間時摔了一交，還在運動場上的看台再摔第二交，剛剛他已經去過醫療室休息一會了。』

代為回答的又是那名班長，他認真回答表情的背後隱約泛起陰險的微笑。

『哈哈哈——！！』隨之生物室就發出一陣停不了的嘲笑聲。

讓別人知道摔了一交已經很丟臉，而且還要在洗手間裡摔倒，想不爆笑出來也很困難吧。

室內的嘲笑聲簡直令廣傑想找個洞子鑽進去。廣傑的臉紅了起來，變得與鼻子一樣紅。

『安靜！』Bio陳亦悶笑著。

眾學生見狀，嘲笑聲變得更響了。

等到Bio陳安定情緒後，建道道：『你沒事吧？要推遲清潔的工作嗎？過兩天才做也可以喔。』

『不用，只是小事而已，讓我今天完成吧。』廣傑回應。

他心想，如果真的延遲了一天，豈不是更丟臉，會讓人傳言「廣傑因為在廁所摔倒而做到不老師交代的工作喔」之類的流言。

『好吧，放學後你等嚴生吧。』Bio陳叮囑。

「子揚。」壽頭突然開口道。

「甚麼？」

「我想……我錯了。那傢伙受到的教訓已經很大了，真的很丟臉耶。」

「嗯——那妳還想繼續嗎？」

「當然啦。」

「那妳還說他已經受不少教訓……」

「因為好玩嘛……呃不，是教訓得深刻一點比較好，讓他將來不敢做壞事。」

陳子揚沒好氣地白了壽頭一眼，壽頭則把注意力放在生物課上。

和陳子揚以前上課一樣，分發好試卷後，Bio陳開始解說試卷題目。

目的是為了讓學生知道自己知道錯處何在。

解說完畢，正式上堂教授書本的內容，這一堂的內容是光合作用，Bio陳講述了葉子如何透過葉綠素進行光合作用，以及過程中的所需物及分解物。

陳子揚與壽頭在Bio陳的課堂上表現得很安份，大既是太久沒有上課的關係，他們都聽得津津樂道。

特別是壽頭，她上課時特別認真。假如她能夠與Bio陳對話，說不定她會不斷提問，成為不斷發問的學生。

但可惜她不能，她發問的對像只有陳子揚。但隔了多年沒看過書本的陳子揚怎會有能力解答她的問題。所以只好等待Bio陳會否自行進一步解說吧。

◆◇◆

短暫的課堂結束。

隨著下課鐘聲響起，陳子揚與壽頭兩名靈魂插班生的課堂結束，他們顯得有點意猶未盡。

不過，兩隻靈魂沒有忘記來到學校的初衷——教訓混蛋，為那個被欺騙感情的女學生出一口氣。

隨著Bio陳的離開，其他同學都離開了生物室。

沒等多久，嚴生進入了生物室。

然後，嚴生帶領廣傑進入生物室裡的小房間，陳子揚與壽頭亦尾隨在後。

小房間是一間預備室，那是儲放生物科的用具及雜物的地方。

嚴生從一旁搬出了一個紅色塑膠盤子，說：『這是你今天要清洗的東西。』

紅色塑膠盤子裡有一堆用過的實驗用具。

嚴生指著裡面的用具，補充道：『這些都是今天學生用過的實驗用具。不過請你放心，解剖刀之類危險的東西會由我們去處理。』

『嗯嗯。』廣傑望著一堆用具，沮喪地點著頭。

嚴生繼續吩咐：『把用具洗好後，放在一旁就可以。這只是簡單的工作，難不倒你的。好好加油！我待會兒再過來。』

嚴生拍了拍廣傑的肩頭，然後把廣傑獨自留在預備室，瀟洒地離開。

『真麻煩！』廣傑不滿地啐了一聲。

儘管廣傑滿肚子怨言，但他的身體還是老實地幹活。

廣傑把紅色塑膠盤子搬移到靠近窗邊的清洗盤，開始進行清洗工作。

陳子揚與壽頭對望了一眼——

這就是時機！

他們同時意識到教訓廣傑的時機到來。

究竟要怎樣惡整眼前的壞學生好呢？

預備室裡，廣傑附近有一具人體模型……

兩隻靈魂的目光同時放在它身上，然後又互瞄了一眼，得出同一個結論。

嘿嘿——就用它吧。

於是乎，兩隻靈魂把那具人體模型面向著一邊清洗用具一邊在抱怨的廣傑，並擺了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的姿勢。

兩隻靈魂輕輕的在廣傑背後拍了一拍。

廣傑回頭一望，發現人體模型的有型姿勢，雖然感到有點驚訝，但亦不以為然。

廣傑以為人體模型被之前上堂的學生貪玩而弄成這個怪姿勢。

沒繼續理會身後的人體模型，廣傑繼續悠然地清洗實驗用具，當然亦不忘一邊抱怨著Bio陳的懲罰太無聊。

陳子揚與壽頭當然不會認為把人體模型擺個怪姿勢就能把廣傑嚇倒。

他們擺的這個姿勢只是想引起廣傑的注意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驚嚇行動。

然後，兩隻靈魂把人體模型的姿勢改動了。

「看我的。」陳子揚把人體模型擺出了一副「把自己胸口打開，顯出裡面內臟」的姿勢。

陳子揚又再拍拍廣傑的後背。

廣傑感到奇怪，為甚麼背後又有人拍了自己呢？他很自然地往後一望。

這一次，廣傑發現人體模型的姿勢跟剛剛看見的不一樣。

『不會吧？是錯覺對吧？』廣傑揉了揉眼睛，乾笑了一下。

嚇了一跳的廣傑暫時放棄手上工作，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人體模型，到處摸著它的各部份，查看一下有何玄關。

『大概是眼花吧，可能剛剛摔倒導致，一定是這樣……』廣傑自我安慰道。

最後，廣傑刻意忽視人體模型異常，他把人體模型擺了個普通的站立姿勢，然後返回清洗盤繼續他的工作。

不過，廣傑已經好像忘記了抱怨，並加快清洗速度。

兩隻靈魂再度改動人體模型的姿勢。

「輪到我啦。」壽頭把人體模型擺了個「雙手成虎爪、雙臂大大的張開，準備撲向廣傑身上」的姿勢。

「看我的『飛虎撲咬』！」壽頭笑著形容。

「是『飛禽大咬』才對吧？」陳子揚猜出壽頭想用的成語。

正當子揚想拍打廣傑後背的時候，卻被壽頭阻止。

陳子揚以疑惑的眼光望向壽頭。

沒等陳子揚開口發問，壽頭就作出回答：「看著吧，他待會兒就會轉頭再次看看人體模型的。」

「為甚麼？」陳子揚感到既驚訝又困惑。

「因為剛剛已經吸引過他的注意，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，他待會兒會想再確定一次人體模型是否真的動了。所以我們就算不提點他，他都會回頭確認。」壽頭肯定地說道。

「真的嗎……」陳子揚質疑。

「扛賭7天靈力吧？」壽頭提議。

子揚考慮了一瞬間，以如把生命豁出去般的覺悟，說：「好！」

兩隻靈魂拳頭與拳頭碰在一起，成為交涉成立的証明。

結果很快就揭曉。

沒等多久，廣傑果真如壽頭所說，緩緩地回頭。

「我的媽啊啊啊——！！！」廣傑被嚇得屁滾尿流。

頓時，廣傑的身體不斷發抖，臉色變得十蒼白。

清洗盤的水龍頭的水仍在流動，廣傑回頭望著仍未清洗好的實驗用具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如果沒有把用具清潔好就溜走，第二天上課定然會被責備。

最後，廣傑只好硬著頭皮，沒有理會背後的人體模型，以最快速度清洗用具。

清洗用具時，廣傑口中喃喃自語的抱怨已經變成了「喃嘸阿彌陀佛」。

期間，陳子揚與壽頭不斷拍打廣傑的肩頭提示他回頭，但廣傑死也不回頭。

反而，感到背後不斷被拍打更使廣傑毛骨悚然——這是甚麼回事？為甚麼總有種被拍打的感覺？可是背後明明沒有人啊！

這也算是達到另一種驚嚇效果，也算是教訓混蛋的一種方法吧。

廣傑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清洗工作上。

廣傑不斷以欲哭的聲音嘀咕著『求你放過我吧』、『別玩我吧』或是『神啊』之類的話。

之後，由於廣傑沒有理會陳子揚與壽頭，兩隻靈魂意興闌珊，開始自顧自的玩著人體模型。

兩隻靈魂不斷為人體模型擺出不同的姿勢。例如是沉思者、蒙羅麗莎、自由神像等的著名姿勢等。

清洗速度是歷來之冠，廣傑以三倍速的時間就把實驗用具都清洗好。

剛好在這個時候，預備室的門被某人打開。

聽到門口被打開的廣傑，被嚇得彈了起來，心跳亦以三倍的速度跳動。

『完成工作了嗎？真快啊！以前的學生到現在的時候才洗到一半都沒有。』來者是嚴生。

聽到相熟聲音，廣傑頓時鬆了口氣，心情穩定下來。

遲疑了一下，嚴生接著說：『不過，洗得幹乾嗎？』

嚴生走了過去清洗盤，把用具逐一檢查一次，然後滿意地點頭讚道：『還算可以。嗯——！真不錯。』

『那麼，我可以離開了嗎？』廣傑急不及待地說。

『慢著——』嚴生叫住了廣傑。

『還有甚麼事嗎？』廣傑不想再待在這種鬼地方。

『你想喝些甚麼嗎？見你如此努力，嚴生請客。』嚴生豪氣地說道。

『不用啦，謝謝你的好意。』廣傑想也不想就回拒。

『真的不用嗎？』大方的嚴生向廣傑確認道。

『真的不用。』廣傑堅決地說。

此刻的廣傑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
『既然如此，那就算吧。』嚴生聳聳肩。

『嚴生再見。』留下這句話，廣傑跌跌撞撞地離開預備室，衝出生物室。嚴生看著廣傑的背影瞬間消失在眼中。

『他很趕時間嗎？』嚴生嘀咕，不明廣傑心急甚麼。

隨後，嚴生馬上發現人體模型的奇怪姿勢。

人體模型正擺著一副「雙腿打開，並以雙手放在下體」的猥褻動作。

『為甚麼它被弄成這個樣子1！？是誰弄的！？一定是剛剛的臭小子！豈有此理，明天我一定會向他的班主任投訴！」嚴生一邊抱怨，一邊把人體模型弄回原本姿勢。

沒把說話漏聽的陳子揚與壽頭，同時咋了一下舌。

就這樣，在意料之外的情怳下，兩人從另一途徑上懲治了廣傑。

〈23M—06D，04:42:26〉

※※※

生物室的預備室裡。

一名男學生在窗邊的清洗盤工作。

一名女學生悄悄地打開預備室的門，進入裡面。

女學生靜靜地走在人體模型的後面，然後緩緩向著男學生的後方推進。她準備把男學生嚇個半死。

走到男學生的後面，女學生用人體模型的手拍了拍男學生的後背。

男學生慢慢地轉過頭。

『我的眼睛啊啊——！』男學生反著白眼，雙手拿著一對眼睛，發出悲慘地喊叫。

『嗚啊啊——！』女學生被嚇得尖叫起來。

『嘻嘻嘻！這個只是牛眼啦，明天學生做實驗用的。』男學生睜大雙眼，以惡作劇般的笑容說。

『嗚嗚——！嚇死人啦。』女學生不斷流著淚。

原本想嚇人的女學生反而被嚇得哭起來。

『別哭啦，開個玩笑而已。』男學生驚惶失措起來。

『你這個壞人！』女學生哭個不停。

女學生不斷輕輕的捶打著男學生。

『別哭啦，是我不對，對不起啦。看一看這個，笑一下吧。』男學生。

男學生把人體模型擺成了一個思考者的姿勢。

『不好笑。』女學生口中雖然如此說著，但哭泣聲已經緩和下來，嘴角微微上揚了。

「那這個呢。」男學生把人體模型擺成悟天格斯的合體姿勢，然後他與人體模型合體。

『噗哧——！你知道醜字怎樣寫嗎？』女學生大笑起來。

『還有這個。』男學生把人體模型的雙臂拱起，指尖指向頭蓋，擺了個搞笑的心型圖案的姿勢。

『這個姿勢太笨了啦……』女學生窩心的笑容中帶有甜甜的味道。